(台灣英文新聞/生活組 綜合報導)今年夏天,台灣學者劉學銚出版的新書《諸胡列國史論》,將從鮮卑族檀石槐起,到匈奴族赫連夏滅亡止,敘述其間諸胡族所建之政權,並探討中國西北地區草原各游牧民族(漁獵民族)之紀年方式,帶領讀者深入暸解北亞民族的歷史與文化。
劉學銚在書中寫道,中國歷史源遠流長,中國民族蘊含多元,凡在中國大地生存活動之各民族均為構成中國之民族,但以往史冊由於執筆者均為漢人,在立場上往往輕視甚至歧視非漢人各民族……,華夏或漢人固然占有重要地位,但各胡族在國史中之地位,也不容小覷。
劉學銚指出,以往所謂「五胡十六國」,事實上不止匈奴、羯、鮮卑、氐、羌五種,另有盧水胡、稽胡、柔然、高車等胡族,所建之政權也不止十六國;至於所謂「五胡亂華」一詞,尤屬不當,蓋古往今來從無一個律法規定中國大地只能由華夏(或漢人)之族命王稱帝,如有胡族建元立號,則稱之為「亂華」,這是何其不當的詞彙,而且充滿大漢族沙文主義思維,因此本書稱之為「諸胡列國」較為適宜。
在書末,劉學銚特別針對中國西北地區草原各游牧民族(漁獵民族)的紀年方式,著墨不少,希望透過不同視角,帶領讀者貼近邊疆少數民族的生活。
文章節錄:
在兩、三千年前,生活於大興安嶺北段西側之東胡系各民族,對馴鹿可說是「飲其乳、食其肉、衣其皮、役其力」36,由是此一東胡系民族,遂視馴鹿為祥瑞或神獸,並自稱鮮卑。關於「鮮卑」、「鮮卑郭洛帶」之音義,已解說如上,至於《三國志》、《後漢書》、《魏書》所稱別依鮮卑山或大鮮卑山,究在何處,以及究竟是以人名山、或以山名人,更有加以探討之必要,既往史傳幾乎都認為是以山名人,但如細查史傳,似乎並非如此,按匈奴冒頓單于擊破東部落聯盟事在楚漢相爭之時,約為西元前二百年,但早在戰國晚期楚國屈原之《楚辭》中已見「鮮卑」之名,而且是指人而非山,顯然鮮卑人之得名,並非因藏匿於鮮卑山而得名,也即非因山名人,實係因先有鮮卑人而後始有鮮卑山之名,可說是因人名山,近人童書業氏於其所著《中國疆域沿革》(台北開明書局於1957年出版) 一書中明白指出:「鮮卑乃其大名,非種族以山名,實以種族名山也。」
童書業認為「實以種族名山」,的是卓見,蓋先有鮮卑人之名,而後以其所聚居之山脈,遂以人名之;按山脈原無名稱,其名稱乃是由人所給予,因此以人名山較符史實。
大興安嶺,山雖不甚高,但自東北向西南綿延八百多公里,其西側河流縱橫,形成廣袤無垠之大草原,農牧兼宜,但在兩、三千年前,無論鮮卑或烏桓尚未具備農耕技術,而秦漢之人(也即漢人)為數並不太多,黃河、長江流域,已足夠供其生活所需,因此無人向今東北地區開墾謀生,因此鮮卑或烏桓人未能從漢人習得農耕技術,只能從事游牧或畜牧生機,游牧生機乃逐水草而牧,居無定處,往往對所到之處,見有大山而又富有牲畜者,為示不忘本,遂稱之為祥瑞之山,也即鮮卑山,此所以上文提到柳城東南有鮮卑、今內蒙古自治區科爾沁右翼中旗有鮮卑山、呼倫貝爾城南輝河西北有錫伯山(錫伯即鮮卑之另一音譯)、棘城之東有鮮卑山、遼西之西北有鮮卑、營州有鮮卑山,其至甘肅、青海之間也有鮮卑山,而上述諸地,都為鮮卑族遷徙聚居之地,因此處處有鮮卑山,也就不足為奇。(文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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