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群軟體席捲全球,台灣亦難抵TikTok浪潮。法國電台紀錄片聚焦TikTok如何作為中共分化台灣人民、介入台灣大選,專家在影片中表示,TikTok可能成為中國「統一」的工具。
中國短影片社平台TikTok、社群軟體小紅書等廣受台灣使用者歡迎,不僅老人家常傳閱來自中國的短影片,青少年也因購物或娛樂目的流連其中。今年8月英國衛報報導,台灣年輕人沉迷北京所掌控的App,專家憂心,年輕人在潛移默化中遭到中國「思想改造」。
中央社報導,法國公共電視旗下第5電視台(France 5)昨晚播出「製造謊言」系列最新紀錄片「TikTok:中國陰影」(TikTok, l'ombre chinoise)。在70分鐘的影片中,導演訪問數十位法國、英國、美國、台灣的專家與記者,展示中國如何利用TikTok監視、操縱輿論與散布假訊息;也訪問年輕使用者,發現他們確實會在TikTok搜尋資訊,展現該平台影響力。
TikTok台灣用戶超過550萬人,將近人口的四分之一。紀錄片指出,TikTok影片意圖影響台灣2024總統立委大選,中央研究院學者洪子偉在紀錄片中表示,「中國的目標是打擊台灣獨立,準備並宣揚未來的統一」。民主進步黨籍市議員趙怡翔則說,「包括假新聞帶來的威脅與挑戰」。
中國對台灣進行認知作戰、分化民心、介入選舉已行之有年。紀錄片分析,大選在即,中國網路政治宣傳主要鎖定民進黨參選人賴清德,台灣民主實驗室(Doublethink Lab)研究員尼文(Tim Niven)指出,中國透過破壞賴的「可信度」達成目的。
中國透過TikTok宣稱,若賴清德當選,美國將會發起戰爭;並稱賴清德會把國家帶往災難,散播台灣缺電、缺水、缺疫苗、缺中藥,打造「台灣民不聊生,民進黨執政不力」的景象。行政院政務委員羅秉成在影片中表示:「這是用來分化、削弱人民抵抗意志的方法...台灣面對的假消息攻擊非常嚴峻,已不是實驗室等級,而是一場戰爭。」
TikTok蒐集個資,據中國法規,企業須配合政府,因此這些數據等同於掌握在中共政府手裡。如法國軍事學校戰略研究所(IRSEM)情報與混合威脅部門主管夏宏(Paul Charon)在影片中所言,「真正讓TikTok有疑問的,是它和共產黨的關係,以及中國政權非民主的性質」。
長期調查TikTok的英國記者克里朵(Cristina Criddle)發現,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的員工曾窺探她的地理定位等數據,追蹤她的行動軌跡,以探查與她見過面的內部人士。目前歐洲境內的TikTok審查員有6125人,兩位不願露面的言論審查員在記錄篇中揭露,TikTok審查內容的機制,名義上是「客戶服務」,然工作實際則根據有台灣、新疆、香港獨立等敏感關鍵字在內的清單,提交不適當影片,再由其他人員刪除或以演算法方式屏蔽影片。
紀錄片後,節目邀請夏宏與數位地緣專家柯利歐(Ophélie Coelho)進行15分鐘的問答討論。柯利歐指出,中國所有大型科技企業背後都有國家支持和資金,也會成為黨國的經濟、政治工具。
夏宏強調,紀錄片中最讓他反思的片段便是台灣。「我認為台灣人確實應該害怕。過去幾十年來,對中國的情感和歸屬逐漸消失,台灣認同則大增。現在或許有個工具,展現『統一』可能沒那麼糟,這是關鍵議題。」他表示,「對中共黨國來說,首要目標就是貶低民主,因為這對他們來說就是生存問題。若民主在中國人民眼中成為可靠的選項,他們的政權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