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因 737 Max 8 設計瑕疵導致兩場空難而一蹶不振的美國波音(Boeing)公司,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來,但 2024 年才一開年,又發生阿拉斯加航空 737 Max 9 艙門螺栓鬆動而在空中掉落、全日空 737-800 駕駛艙玻璃龜裂而緊急返航事件,聲譽再度受重創,也讓消費者對這航太大廠的品質,又打上大問號。
發豪語的高層
2018 年 737 Max 8 客機釀兩次空難,致 346 人喪生。2020 年,前奇異公(GE)執行長凱爾洪(Dave Calhoun)接掌波音,大肆整頓,矢言打造公開透明的企業文化。
於是,波音設立了董事層級的航太安全委員會、產品服務安全單位,並制定中心化的安全通報管理機制,讓高階工程師與產品單位皆可直接向總工程師報告。2021 年,波音亦新設總安全長一職,顯見對安全之重視。
落漆的製造商
然而,波音還是不斷傳出製造問題,雖非每每涉及飛安,卻凸顯了高層的宏圖與生產面現實之間的落差。2023 年 4 月,波音發現供應商 Spirit AeroSystems 在 737 系列機種的垂直尾翼不當安裝兩種零件,迫使交貨延後。4 個月後,部分客機的後壓力艙壁又發現鑽孔有錯。就連日前艙門空中脫落,都跟這家供應商脫不了干係。
這些年來,產品製造問題還不只這幾樁。787 夢幻客機(787 Dreamliner)曾因多項瑕疵與規格不符而暫停交貨達 20 個月,如用來增強機身接合處密合度的墊片等。就連波音至關重要的「空軍一號」(Air Force One)案,都傳出改裝挑戰、虧損嚴重。
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在空中「破洞」驚魂後,阿拉斯加航空與聯合航空發現停飛的 15 架 Max 9 客機,都有螺絲鬆動問題,令人不免納悶,組裝流程哪裡出了錯?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前安全檢查官員索西(David Soucie)認為,不能排除設計瑕疵。他從一份航空刊物的照片來看,波音艙門螺栓並未以安全鎖線固定,一旦螺栓鬆脫,恐增加安全風險。
索西也提到,他 2019 年 12 月視察波音華盛頓工廠時,發現組裝員工只負責單一工作站,如此一來,員工只能狹隘地專注自己的工作項目,少了發現他人錯誤的機會。在那之後,波音就開始導入工作站輪換模式,以利互相偵錯。
另有專家指,欠缺有經驗的老手,也是波音品質下滑原因。2019 年,Max 產線停工,接著又遇上 COVID-19 疫情,波音大砍人力,待空中旅遊回溫之時,公司只能招到毫無經驗的菜鳥,而造飛機這種事,卻需要一定時間的訓練與上手磨練,才能達成一定程度的效率與專業度。
力挽聲譽
目前波音 737 Max 9 機種已遭 FAA 下令停飛安檢,為了止血,波音將開放顧客參觀其工廠,進行額外品檢,並讓第三方檢視其品質管理系統,萬般努力皆為了挽回民眾信心。
此外,針對出包頻頻的供應商 Spirit AeroSystems,波音也會派專員前往其製造據點驗收艙門,確認無問題才會點頭交貨,並對該公司的其他 50 項製造環節,一一加強品管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