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中,南韓擁有第二高的老年貧窮率約40%,而日本則是20%,兩國都高於組織成員國的平均14%。日益年邁的勞動人口,加上僵硬的年金制度,讓問題越來越嚴重。經濟學人指出,兩國的難題,卻可提供其他國家一個契機與啟發,在人口老化的世界中,學習如何設計永續的年金制度。
日韓年金制度
日本的退休金制度始於1961年,涵蓋的範圍廣,分別有政府的國民年金,與私人企業的退休金。國民年金定期定額給付,統一費率且所有人適用,年金給付滿40年,每月發放65,000日圓(約台幣13,653元),依年金繳費期間是否漏繳,下修發放金額。全職勞工還會享有企業退休金,給付的額度是依據薪資多寡。工作時上繳的退休金,雇主提撥與勞工相同額度到退休帳戶中。韓國退休金制度類似,從1988年國民年金開始運作,但直到1999年才幾乎保障所有勞工,除了最上層30%收入戶,其餘皆享有每個月307,500韓元(約台幣7,311元)基本給付。工作優渥者,還享有私人企業退休金。
制度問題
貧富差距,也影響年金給付。如日本國民年金給付本來就不多,而自由業沒有企業的退休金,上繳年金又可能因收入不穩,上繳不定導致年金額度下修,還有人因為年金上繳困難,繳不出來,所以失去了年金保障。南韓年金也有貧富差距的問題,估計出生於1970年的勞工,前10%的薪資收入戶可以領取,繳納年度約34年份的年金,底層10%的人只有19年份。
因為性別不平等,女性就業薪資通常較少,就業機會也比較不穩,年金保障相對男性薄弱。日本的年金體制,是以傳統家庭為準,讓年收入130萬日圓(約台幣27萬元)內的家庭主婦,不必上繳年金,退休後可以與丈夫一起提領。退休家庭,領取的年金多於個別勞工,離婚的主婦,受到的影響更大。
老年就職
平均壽命的延長,間接地延後退休年齡,韓國49%介於65到69歲的老年人仍在工作,僅次於日本的50%,而且日本約40%的公司,仍會僱用70歲以上的勞工。日本各市町村,辦理銀髮人才就業中心,協助長者再次就業,甚至有些老年人認為,職場可以幫助他們維繫與社會的連結。老年人在南韓的處境,就沒有如此樂觀,其一是因為南韓的企業,偏好鼓勵勞工提早退休,領取一次性的退休金,因為相對於按月給付加上退休福利的開銷,一次發放能省下不少錢。在2020年,南韓59歲至55歲的勞工,只有25%的人還在五年前任職的公司就職。這一種職場現象,間接造就不少南韓老年人,在風中殘燭之年,還在街上靠撿厚紙板維生,變相成了南韓年金體制缺漏的代表。
後續問題與可能解方
老年貧窮的問題,因日韓人口老化加劇。日本早已是全球最年長社會,約30%的人口超過65歲,南韓目前只有15%。日本的生育率只有每對夫妻1.3個小孩,遠低於人口替代率,南韓從1970年的每對6個,跌落到現今0.78個,讓南韓人口老化追上日本,只是時間的問題。南韓目前有全世界第三大的年金帳戶,裡面約有1,000兆韓元(約台幣2.3兆元),自南韓年金實施以來,提領一向是少於上繳的,現在面臨戰後嬰兒潮那一代開始退休,準備提領繳了一輩子的年金,預估南韓年金到了2044年就會停止成長,到了2055年便會用盡,到時候連微薄的年金都領不到了。
針對年金未爆彈,日韓都做了初步改革,南韓將退休年齡,從62歲上修至65歲,日本則是鼓勵勞工70後再退休。南韓勞工年金上繳約薪資的4.5%,企業也會提撥相同金額,而這個上繳薪資比例,只有OECD成員國平均的一半,可能要上修。兩國也可去除年金體制內,較為不公的部分,如日本年金制把資金來源從勞工薪資提撥,轉到消費稅上,使得生活優渥者,負擔多一些社會福利制度的成本。另外青壯年勞動人口的流失,也可以用勞工移民來補齊,只是這一個議題在日韓趨於敏感。
日本與南韓社會的高齡化,為其他社會提供前車之鑑,學習如何在越活越久的年代,照顧一輩子為社會付出的人,縱然兩國解方時好時壞,仍然有觀摩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