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氟/多氟烷基物質(PFAS)因為在自然環境中難以分解,又被稱為永久性化學物質(forever chemicals),雖然日常很常見到,這些物質實際上與癌症、出生缺陷、免疫力下降,甚至是高膽固醇、腎臟病和其他健康問題有著密切關聯,而因為全球數位化、人工智慧的高度發展,PFAS正在加速入侵我們的生活。
PFAS整個家族有多達1.6萬種化學物質,其化學性質穩定且具備防水、防油和摩擦力小的特性,常被用作不沾鍋、食品包材的表面塗料。而半導體中,無論是介面活性劑、冷卻劑和關鍵的光阻劑皆會用到PFAS。當各國在競爭數位霸權的同時,PFAS的汙染疑慮也更加嚴重。
據《衛報》報導,Google、微軟和亞馬遜等大型科技公司通常需要資料中心來儲存全球數位流量的伺服器和網路設備,而人工智慧的蓬勃發展正在推高這些設施的需求。一些環保人士認為,無論是製造資料中心內設備所需的大量半導體,甚至是電纜、管道等,以及運算需要大量冷卻設備恆溫,都會產生PFAS,都會直接、間接強化PFAS汙染。
不只如此,雖然許多中心現在轉向「兩段式」(two phase)冷卻系統來防治半導體和其他電子設備過熱,也就是使用氟化氣體(PFAS gas)作為冷媒,並讓其通過銅管流動,在一般情況下,氣體會被密封在管內,不過仍有洩漏可能。這種氣體是強效溫室氣體,將加劇全球升溫問題。另外,冷卻系統中添加的硝酸鹽、消毒劑、唑類和其他化合物也有機會隨之進入大氣。
需使用到資料中心的產業宣稱,即使含氟氣體逸散也不會造成任何威脅,因為一旦進入空氣中,就會被轉化為另一種名為三氟乙酸(TFA)的化合物。然而,TFA在除了美國之外的很多地區都被視為PFAs家族的一員,且最近也有研究指出,TFA的毒性比過去認知的更強,且與PFAs一樣可能對生殖系統產生影響。
不幸的是,現階段各界皆尚未強制須對PFAS帶來的空氣、水汙染進行檢測,企業也無須報告其使用或排放的化學物質量。因此一些環保組織正在推動各州獨立立法,要求增加報告的數量。不過9月中旬美國環保部卻反其道而行,宣布將加快資料中心使用的新型PFAS和其他化學物質的審核,引發更廣泛的擔憂。
美中兩國正在競爭人工智慧領域的領導者,PFAS的使用對他們來說尤為重要,不過政治上,政府對控制這些中心帶來的污染卻不太關心。晶片社群聯合會(CCU)成員席格(Lenny Siegel)坦言,兩國無疑正在競相看誰能夠更快的破壞環境。
非營利組織地球正義(Earthjustice)的律師卡茨(Jonathan Kalmuss-Katz)說,大家都知道這些中心裡面有PFAS,然後最終化學物質還是得有地方去。然而,雖然組織正在監測這些中心的PFAS使用狀況,很不幸的,在建造數據中心的過程中,這個問題的研究仍嚴重不足,且沒有足夠的資訊來說明長期的影響。




